老板和同事有意无意地要她去吸纳更多的人过来上课，不然的话她的工资会进入扣除的惩罚机制。而他们上的课也开始偏离重点，加了很多其他的心灵课程。
姜芯只觉得像个邪教。
可即便她发现了诸多疑点，但还是不愿意去相信这里面有问题。姜芯说服自己只要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一定可以维持住最初的希望。
但……现实毕竟是现实，没有童话。
姜芯很努力地去拉人，甚至过去认识的哪怕不熟的都会疯魔地勾他们先过来试听再说。
很快，这家公司被举报了。
姜芯没有赚到钱，还险些被抓进去。
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，姜芯觉得自己重新跌回到了那片幽暗深不见底的地狱深处。
她的脊椎骨被打碎了，再也直不起来。
妈妈的医院报销雪花一样地更是将她埋没。
所以姜芯能感同身受奶奶此时的难过。
“奶奶，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吗？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难过。”姜芯一语道破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奶奶拧眉，倒吸一口气，那来自内心最深的悲凉此时连一声责怪都显得力不从心。
“奶奶，你向妈妈要了养老金去不是为了买生日礼物，是直接把钱交给那个柯唐了。他又跟其他人有接触，包括黄奶奶，林奶奶很多跟你要好的小姐妹。他甚至把手伸向了我的同学。这已经不单单是您一个人的事情，所以我想要让警察出面还你
们一个真相。这样才更有说服力不是？”姜芯给她看自己拍到的那些照片。
沈斯越：“奶奶，那个坏人不值得您难过。您也不要为了给他钱而难过。您应该这样想，幸好只是一点点，不是很多。”
姜芯附和道：“对啊，咱们就当……施舍乞丐了！奶奶你人美心善，每天都去跳舞，奔着长命百岁去的。要是你为了这么一个坏蛋生气伤心，还不吃饭。一下子要老十岁的，值得吗？这可真是搭上了钱还搭上了健康。”
姜芯搂过奶奶的肩膀紧紧抱住，把脑袋歪在她肩上撒娇地蹭着脸。
沈斯越也在姜芯伸出去的脚拼命暗示下来到奶奶另一边，一起抱过奶奶。
就这样，两个人以青春年少的晚辈身份给予奶奶霸道的安慰和满满的爱。
好说歹说，让奶奶心里的阴霾离开大半。
奶奶被架着出来吃饭，陈女士看着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。
“奶奶，会好起来吧？”
“失个恋而已，奶奶巾帼不让须眉，能行！”姜芯握拳。
“你啊你啊，说起这些混账话一套一套的。”陈女士戳姜芯脑门，又看向沈斯越，“你们还没吃饭吧？一起在这儿吃点吧。”
“不用了，阿姨，我回家吃吧。”沈斯越婉拒。
“你爸妈还没回呢，你自己回去又要洗菜做饭的多麻烦啊。别跟阿姨客气了，以前又不是没吃过。”陈女士招手，替他把书包卸下，却不知一不小心说错了话。
在洗手间姜芯盯着沈斯越，语气满是诧异：“你不是说叔叔阿姨回来了吗？没回来啊？”
沈斯越洗完手，转身擦毛巾。
显然不想搭理姜芯的意思。
姜芯也在他的沉默里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和突兀。她突然想起来昨儿个沈斯越邀请她吃饭的场景。
那会儿他其实是孤单的吧？
想有一个饭搭子。
可她却还以为是为了对方着想。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你被叔叔阿姨放鸽子了……”姜芯拍自己嘴巴，“我是说……唉，算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道歉？”沈斯越一只脚越过洗手间的门槛，扭头看她。“又不是你放我鸽子。”
“我……”姜芯话到嘴边打了结。“没什么，出去吃饭吧。”
沈斯越心念一动，抓住姜芯的手腕。
“姜芯，你会……”
你会永远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，不放我鸽子吗？
“会什么？”姜芯眨眼，怎么觉得沈斯越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。
“会帮我多吃一点吗？”沈斯越眼底的跳跃迅速收回，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冰块脸。